小伙放棄高薪返鄉(xiāng)教書，在抖音電商為家鄉(xiāng)帶貨300萬斤農產品

賴家益畢業(yè)那年夏天，村委敲響了他家的門。

許久未修繕過的老屋門外，是從上海遠道而來卻素不相識的陌生人。他們帶著200萬現(xiàn)金，遠赴廣西北海，轉車至合浦縣，幾經輾轉，最終抵達遠在石灣鎮(zhèn)的紅錦村，尋到村委居所，請其帶路，才終于見到了賴家益。

接受邀請，就能拿到這筆錢，去上海工作，擁有免費出國留學的機會。

賴家益拒絕邀請，留在了村里。哪怕在他此前的人生中，貧窮始終如影隨形，就連剛念完的大學的學費，也是由國家資助。

消息很快在村子里流傳。

最初，大家都覺得他傻。后來，越來越多在外打工的學生家長主動給賴家益打來電話。他們想要裸辭，回家，陪孩子，又擔心回家后的生計。

掛掉電話。村莊里，歸家的年輕人，將一盞又一盞燈火點亮。

01在苦難中找尋希望

直到現(xiàn)在，賴家益還會在夢里反復經歷20年前的一切。

在校門口，同學們一邊推搡，一邊笑他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，沒有爸媽要的壞小孩。

那時，他剛上小學，就已經嘗到被孤立的滋味。他什么都沒做錯，只不過在大部分同學都有的留守兒童標簽之外，多了一個單親家庭的符號——父母離婚后各自組建新家庭，他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，就成了小孩子口中的“壞小孩”。

那索性當個壞小孩。

他的成績單上，個位數(shù)的分數(shù)是常態(tài)，兩位數(shù)算超常發(fā)揮。明明個子矮小，卻被從前排一點點后移，直到在最后一排與垃圾桶為伴。很多時候，他寧愿在家干一天活，也不想踏進學校一步。

賴家益的小學成績單

學校之外，他是再乖不過的小孩，踩著板凳在灶臺前做飯，放牛、喂雞，上山挖草藥。他分得清各種草藥內服還是外敷，也熟知各類功效：雷公根止血，鐵壺止痛，金銀花去火……遇上認不出的，他也會學爺爺，采一株嘗嘗。

那些草藥、作物，最后被爺爺奶奶打包放入三輪車，顛簸兩個多小時抵達縣城。許多時候，他們找個人多的十字路口，就往地上一鋪，待一整天，直到東西賣完。

擺攤的記憶始終清晰無比，有人在攤位挑揀半天后把玉米掰開，明明確認沒問題，卻隨意丟下，揚長而去；有人給出假的百元大鈔，能讓爺爺哭一整天。

賴家益知道，爺爺奶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讀書，當老師，將來有份穩(wěn)定的工作。年少的他，只知道警察、醫(yī)生、老師三個職業(yè)，雖然當老師聽上去不錯，可讀書太苦了，他甚至更想去打工。

爺爺奶奶就在這時發(fā)現(xiàn)了他的異樣，將他托付給縣城的姑姑。

轉學后，新的世界就此打開。老師在全班同學面前幫他說話：“家益同學是老師的老鄉(xiāng)，不要欺負他哦?！蓖瑢W下課后送來鉛筆橡皮，同他交朋友。

賴家益適應了午間的補習、晚上的作業(yè)。到初中畢業(yè)前，他各科全A，考上了當?shù)刈詈玫母咧小?/p>

老師的照顧讓他融入學校，重新愛上讀書，也讓他下意識循著老師的方向前行。成為一名老師，不再是爺爺奶奶對他的祈盼，也成了他真正的夢想。

可貧窮如影隨形，家里無力承擔讀高中的學費?？粗尻戧懤m(xù)續(xù)離家的同齡人，他準備好了打工的行李。

賴家益和爺爺奶奶

姑姑和初中的班主任又一次來到賴家益身邊。他們找來政府的幫助，對方問他想學什么，他脫口而出：老師。

幾經研究，他報考了公費師范生。這是國家為優(yōu)秀學生提供的一項優(yōu)惠政策：中考成績優(yōu)異的考生錄取后直接升入大學，大學期間可以領取生活補貼。畢業(yè)后，需要到指定學校任教幾年，之后可以自由擇業(yè)。

指定的學校就在家鄉(xiāng)，對賴家益來說，再好不過。

他帶著家里給的500塊前往大學報道，再沒向家里要過錢。那時，爺爺奶奶均年過八旬，師范生補貼的每月300的生活費，難以維生。

最困窘時，他高燒去醫(yī)院，身上的錢付不起幾十塊的藥費，只能強打精神，告訴醫(yī)生自己沒事，再踉踉蹌蹌回宿舍，蒙在被子里不敢發(fā)出聲音地大哭一場。第二天若無其事地繼續(xù)上課。

從那時起，賴家益的工作就開始了。收銀、發(fā)傳單、家教、賣棉被，能賺錢的事都要嘗試。直到大二，他才擁有了自己的第一部智能手機。

在城市，在大學，在手機里，他知道了數(shù)學語文之外的金融科技，適應了互聯(lián)網、短視頻，開始在手機里記錄有關生活的一切。他知道，人的記憶容易衰退，但記錄下來，就能在回看時，回到過去。

生活困窘，但始終向前。

2020年疫情，賴家益被封控在家，聽爺爺奶奶講他們戀愛的故事。爺爺當年用三桶米娶到了奶奶，年過八旬，兩位老人幾乎沒怎么吵過架。賴家益想給二老拍一組婚紗照，爺爺聽說后，雙眼發(fā)亮，不停追問。

賴家益的襯衫，鄰居家的頭紗、捧花，為爺爺奶奶拼湊出了一組簡易的婚紗照。拍攝時，已經83歲的奶奶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時代，低頭嬌笑，眼角的笑根本藏不住。

賴家益為爺爺奶奶拍攝簡易婚紗照

和往常一樣，賴家益將生活碎片上傳到抖音，一夜之后，只有幾十個關注的賬號，收獲了上千萬次觀看。在外打工的人也特意打回電話，告知家里老人，村里出了個名人。賴家益從“壞小孩”，變成了“別人家的孩子”。

02漩渦

婚紗照后，生活繼續(xù)?？少嚰乙婧芸彀l(fā)現(xiàn)，他的一舉一動開始成為熱點。

他去南寧實習，離別時孩子痛哭，視頻被送上熱搜。他決定返鄉(xiāng)教學，媒體紛紛跟進，MCN公司蜂擁而至。

有教育公司開出一個月4萬的月薪，想把他包裝成“網紅老師”；有MCN機構提著200萬現(xiàn)金輾轉至廣西的偏遠山村，通過村委找到他。他們許以重金、上海的工作、留學機會以及公費師范生的違約金。

村里的人都知道，賴家出了個馬上可以掙大錢的“網紅”，爺爺奶奶也說大城市工作很好。沒有人想到，他會拒絕所有邀請，留下來。他甚至拒絕了原本留在當?shù)厥癁虫?zhèn)任教的機會，自請回到紅錦村的小學。那是他們村里的小學，也是賴家益最初的學校。

留下的原因有很多重。最基本的一條是，簽訂公費師范生時的契約精神。此外，他的童年太苦了，他想留下來，給那些和他一樣的孩子一個不一樣的童年，救他們，也救曾經的自己。

賴家益和學生們

這是個無可指摘的決定，卻讓賴家益一度被卷入漩渦。

網友質疑他包裝炒作，有好事者來到石灣鎮(zhèn)，來到紅錦村，敲響村委的門，學校的門，爺爺奶奶家的門。

一波人證實離開，新一波人又涌來，院子里的狗夜里十二點還在因陌生人的蹲守而狂吠。

一次，賴家益去上課后，不懷好意者再度造訪。老人熱情邀他們進門喝水。他們進門后，打開直播，用普通話問老人，是否是請來的演員，賴家益是否對他們不好。老人聽不懂普通話，看他們笑著，以為在夸自家孫子，于是也笑著點頭。

各類質疑和攻擊撲面而來，網上甚至傳出他高中喝酒打架拍裸照的訊息，而賴家益根本沒讀過高中。當?shù)鼐W信辦看不過去，下場辟謠：網傳信息純屬虛構。

被網暴的灰暗日子里，賴家益困惑、抑郁，甚至試圖自殺?？膳阍谏磉叺臓敔斈棠?，讓他有了往前看的勇氣。

兩位老人也是他選擇留下的重要原因。他想留在家鄉(xiāng)，陪在老人身邊。他怕爺爺奶奶再去街邊賣草藥，心血被路人隨意踐踏；怕他們像路上看到的老人一樣，在銀行和醫(yī)院里手足無措；怕打雷下雨的夜里，老人需要做什么時，沒有人幫他們一把。

賴家益和爺爺奶奶

當他帶著爺爺奶奶的愛，恢復元氣，走出家門，踏入學校。班級的孩子，幾乎立刻讓他重振精神。

剛到紅錦村小學任教時，學生們在課堂上大聲叫嚷，小聲聊天。他們會對賴家益喊：“有屁快放，有話快說?！庇腥松险n時發(fā)呆，眼神疏遠空洞，絕不聽講。

賴家益看他們，又像在看自己。

他試圖去了解學生的一切。通過家訪發(fā)現(xiàn)，班里14個學生，其中7個是留守兒童，5個是單親家庭，也有些學生家庭困難。

如出一轍的家庭、性格和童年。但賴家益想讓他們過得比過去的自己好一些。

賴家益和學生們

他會帶孩子們去田野畫畫，在稻田里面唱歌，學習扎染。班級里吵鬧的男孩，在五彩斑斕的秋天畫了頂黑色的草帽，指著天空告訴他：“晚上的時候，爸爸媽媽不在家，一個人的夜很黑很黑?！?nbsp;

懂事的班長小花，什么都告訴賴家益。有一天，她告訴老師：我這里被蚊子叮了一下。

再小不過的事，卻讓賴家益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他清楚小花的家庭情況，留守、單親。而女孩每一次報告背后，不過是想從老師這里得到一點點關注。

賴家益和學生

他決定再為學生們做點什么。

在外打工的家長們陸續(xù)接到了賴家益的電話：這是個不太合理的請求，老師要求他們回家陪孩子。

在賴家益看來，多一對父母回家，便少一個留守兒童。在學生家長看來，這絕無可能?！盎貋砭蜎]有收入啊，養(yǎng)不了孩子，養(yǎng)不了家人?！?/p>

03我賣出了學生家的3000只雞

看似天方夜譚，賴家益卻并沒有放棄他的想法。

他開始嘗試在周末直播，尋找讓家長們返鄉(xiāng)的可能。背景是村莊、田野，想到哪就說到哪，沒有工作人員，也沒有彩排。

轉機發(fā)生在一次家訪后。他發(fā)現(xiàn)學生鳳嬌聰明，但成績總不理想。進一步了解情況后，他才發(fā)現(xiàn)，家庭貧困使學生沒有辦法把心思全部放在學習上。

在鳳嬌家，一家七口，父母患病，她和弟弟兩人在讀書，兩個堂哥成為孤兒后也寄宿于此，唯一的勞動力是87歲的奶奶。老人養(yǎng)了800只雞，正是售賣的時候，可老人難以跋涉到鎮(zhèn)上擺攤，雞的銷路成為難題。

賴家益在直播間說了老人的情況，商量著幫老人把雞賣出去。他以為，炒作、目的不純的質疑會再次出現(xiàn)。意料之外，大家都催他盡快安排。

賴家益展示包裝好的土雞

直播賣雞那天，幾乎剛喊出321，雞就已經順利賣完了。那是他第一次驚嘆于互聯(lián)網的力量。

閉塞的村莊，蜿蜒的山路，有貨無市的難題，似乎一夜之間，都解決了。貨車拉著放好冰袋的生雞，進入縣城、市鎮(zhèn)，去往更遠處。

眼見帶貨這條路行得通，賴家益開始勸說家長回家養(yǎng)雞、養(yǎng)豬。他四處考察，租地、發(fā)補貼，提供種植技術指導，甚至自費買來雞仔、豬苗，贈與學生家長，提出“你們回來帶娃，我?guī)湍阒辈ж洝钡耐炝粽Z。

小花父親也將信將疑地回來了，跑了幾個市場后，決定先養(yǎng)3000只雞。

當賴家益再次見到小花父女時，父親正在喂雞，小花有樣學樣，咕咕咕地叫，雞撲騰著飛到她的肩膀上，夕陽正好照過來。這是比他想象中更圓滿的場景。

不久后，長大的三黃雞被帶進賴家益的抖音直播間，以128元一只的價格全部售出。那時，小花就在攝像頭的背面，看著自家的雞快速被賣空，家里有了收入，爸爸也再不用背井離鄉(xiāng)地賺錢。

賴家益開始接到越來越多學生家長的電話。他們主動表示，想要重返家鄉(xiāng)，留在孩子身邊。

04柑橘熟了

事情并非一帆風順。

三黃雞故事的最后，村民們發(fā)現(xiàn)，山村冷鏈并不發(fā)達，當打包后的生雞顛簸兩個小時運到鎮(zhèn)上，冰塊已經化凍。產品不新鮮，買的人也就少了。情況最糟時，一次直播只賣出了13塊錢。

賣不出去的活雞再次回到鎮(zhèn)里的市場上，漂亮的雞以很低的價格被人挑走，品相一般的雞被直接從車上扔下來，一地雞毛。賴家益又想起了小時候的草藥攤和被隨意掰斷的玉米。

他求助抖音，通過公益合作的形式，將那批雞妥善處理?；剡^頭后，他開始接受系統(tǒng)培訓，學養(yǎng)殖，學直播。

此后的時間里，村民們只能在三個地方見到他：家里、講臺、田間地頭。每到課余，他就蹲在田里向農民學開荒種地，跟著養(yǎng)殖戶學養(yǎng)豬，走遍周圍村鎮(zhèn)。很快，他就找到了真正屬于家鄉(xiāng)的特產。

賴家益直播中

他幫學生家長賣荔枝、臘腸，幫村民賣芋頭、花生，受村委委托，直播帶貨家鄉(xiāng)的紅薯。

2021年冬夜，小雨，柑橘成熟。

怕沃柑和臍橙賣不出去，他下課后裹著厚重的棉衣，舉著手機，在果林開啟直播。農戶連夜冒雨前行，將樹上的果子一個個摘下。他就跟在后面，一路賣力吆喝。

四個小時的直播，時間尚未過去一半，20萬斤沃柑和20萬斤臍橙已全部賣出。那是整個村莊所有的產量。

農戶大叔一時間反應不過來，回頭問他：“這是真的還是假的？”

賴家益也以為后臺數(shù)據(jù)出錯了。他打電話給抖音電商官方客服，對方告知他，沒有這樣的咨詢業(yè)務，但剛剛確認過，數(shù)據(jù)沒有出錯。

過往許多年間，他們的沃柑品相雖好，卻并無銷路，只有去鎮(zhèn)上擺攤，或是等著果販子驅車前往，挑挑揀揀，將價格壓到幾毛錢一斤后，收走一部分，再以翻數(shù)倍的價格賣出。

所以許多時候，他們并不敢大規(guī)模種植什么。如今，不必被果販子肆意壓價，他們的水果通過賴家益的直播間有了更好的收成。

作物豐收

那天夜里，整個村莊無眠。留守在家的老人、女人、孩子，全都點著燈前往果林，摘下了樹梢上所有的果子。星星點點的燈光連成一片，有人帶頭唱起了《地道戰(zhàn)》。

在當?shù)?，稍年長的人不會唱流行歌，高興時便唱紅歌。黑夜里，喜悅的歌聲穿透樹林，聲聲嘹亮。

天一亮，卡車一輛輛駛入果林，沃柑被帶走。遠走打工的人卻一個個回來了。

他們踏入荒廢已久的土地，重新種植適宜在當?shù)赝寥郎L的沃柑、紅薯。回來的打工者，復耕了近200畝農村耕地。100多戶人家在賴家益的勸說下，開始種植紅薯。

帶貨直播后，村民們在打包

在紅錦村，三十多名家長返鄉(xiāng)務農陪伴孩子。賴家益授課的班級，只有兩名孩子父母還未回來，但如今也有了回家的念頭。

在賴家益的指導下，長大的豬做成臘腸，種下的紅薯年年豐收，且全部通過直播間銷售一空。返鄉(xiāng)者們確信，只要等到豐收時，地里的作物總有去處，再不會被隨意對待。

如今，家長們遇到銷售難題，總是第一時間求助賴家益。去年秋天，賴家益賣光了村里的紅薯，隔壁鎮(zhèn)正愁銷路的農戶聽聞后前來求助。兩天的直播活動之后，40萬斤紅薯全部走出小鎮(zhèn)。

2021年9月開始，通過抖音電商平臺，賴家益為家鄉(xiāng)帶貨的農副產品超300萬斤。他先后被北海市和廣西壯族自治區(qū)評為“好物推薦官”，此后又當選廣西青聯(lián)委員和廣西政協(xié)委員。

從村民到政府，大家都希望，他能把本地、本省特產，銷到更遠處。

2023年，24歲的賴家益成為廣西最年輕的政協(xié)委員

銷路打開后，物流也不斷升級，不再是從前的“村—鎮(zhèn)—市”模式，如今鄉(xiāng)鎮(zhèn)能直接發(fā)貨到首府南寧。

直播帶貨送出了貨，也帶回了人。

受賴家益影響，當?shù)胤掂l(xiāng)創(chuàng)業(yè)的年輕人超過20人。會計專業(yè)畢業(yè)后在大城市漂泊的李想，在賴家益的直播間找到了回家的路，欣然成為賴家益團隊的第一個伙伴；體制內工作的張波在賴家益的抖音里看見了家鄉(xiāng)的困頓，于是放棄了安穩(wěn)的工作，選擇與家鄉(xiāng)共同成長……單槍匹馬直播帶貨、教書的賴家益，終于找到了他的同行者。

“抖音電商·尋找同行者”（https://www.douyinec.com/tongxing）也關注到了賴家益和他的伙伴們。“尋找同行者”是抖音電商的創(chuàng)作者的成長大本營，致力于挖掘優(yōu)質達人和商家，助力他們獲得更多關注和機會，在平臺實現(xiàn)更長遠的發(fā)展。

其中，“與新生力同行”持續(xù)關注著青年電商創(chuàng)作者，講述年輕人在抖音電商尋找方向、實現(xiàn)夢想的故事，與他們在創(chuàng)業(yè)路上探索更多新可能。

事實上，直播間改變的又不僅僅是村莊和幾個青年。

賴家益的私信區(qū)，收到了許許多多廣西之外的故事后續(xù)。

在外打工的中年人買下他們的紅薯，期待著有一天自己也可以返鄉(xiāng)謀生。

高三女孩看了賴家益直播后告訴母親，以后她也想回到家鄉(xiāng)，做老師，幫鄉(xiāng)親們賣農產品。此后不久，她的成績從全校兩千多名到了前一百。

還有人擔心賴家益再被流言中傷，給他留言：“你一定在無形中救贖過很多很多的人。我希望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，捂起耳朵跑起來?！?/p>

賴家益不再需要捂起耳朵奔跑了。

他曾希望爺爺奶奶生活得更好，他能好好當個老師，他的學生不再做留守兒童。

現(xiàn)在，他的房子，村民的房子，都在這兩年翻修一新。更多孩子不再留守，在父母身邊快樂地長大。有時他給爺爺奶奶炒著菜，隔壁的學生就蹦蹦跳跳拿著作業(yè)走進來。

去年，賴家益翻修了爺爺奶奶家的老屋

不遠處，受他影響而回村的年輕人們，正在為五月的下一場助農直播而奔忙。他們將在家鄉(xiāng)的田野里，度過和此前完全不同的五四青年節(jié)。

燈火長亮不熄，田野郁郁蔥蔥。向往的一切，都在眼前。